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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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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糖锡篇关联文(虽然没啥关联)

王府公子泰×九尾狐妖旻

(草稿草稿。。码完全篇再纠错




001


兀那说书的朝堂下扫了一眼,估摸着看场伙计又不知去了哪处躲懒,撇了抚尺也歇起了空。余光瞧见堂正中空了几日的席上端坐一人,边盘算着蹭些吃食酒水边赔笑着靠过去,“秀才老爷有日头不见,许是又有公务上京了罢?”


约莫是年届知天命儒生模样那人平日里最是看不得他这副穷酸做派,如今这一声老爷生生搔到痒处,便也默许那说书的试探地落了座,只心底哂笑面上却是不显,“公务谈不上,确是上京办了点私事。”


混迹酒楼茶馆久了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成了精,溜须拍马更是信手拈来,于是摸清了徐秀才的态度那说书的便大着胆子从桌上青花小碟里顺了几颗花生米攥在手心,朝天拱了拱手道:“秀才老爷定是又被请去府尹府上小叙了罢,要不说徐老爷是府尹大人最为器重的姨甥呢,他老人家近来身体可好?”


这一顿里里外外露骨但有效的奉承听得徐秀才是通体舒畅,终是拿不住架子笑将起来,“是去了姨丈府邸上吃了几回酒席,老人家还算康健,只是京都而今多了个烫手山芋,言语间已有了致仕之意。”


“老大人能者多劳。”说书的眼珠儿一转还是按捺不下好奇,“京里有什么新鲜事儿还请老爷说道说道开开眼,小人这活了大半辈子京城城门朝哪开都且摸不着哩!”


徐秀才凉凉斜他一眼,啐道:“蠢东西!京城遍是高门大户岂是郯城这种小地方可比的?你当本老爷是什么长舌媳妇子成天捡些市井流言,即便有那轶闻辛秘我又有几个胆子与你碎嘴?”


“徐老爷说的是,小人无状。”说书的唯唯称是,忙执起酒壶给徐秀才斟满酒盅又隐隐不死心,“那位去了京城已三载有余,关得不清不楚,郯地百姓多有不忿。”


三两杯下肚,徐秀才已露醉态,放下戒备顺着话头叹道,“圣心难测。”


“竟是个痴儿也不放过?”


“天家的同宗岂是那么好当的?”徐秀才尚存了些理智,瞥了眼临桌两位男子方压低声音,“况且静王府这小公子命格贵重,天资聪慧,天家心里早有芥蒂。便是如今他突然迷了心智难保将来不会醒转,且上头还有个兄长袭了世子虽被远远打发去了北地守关,那也是文韬武略无一不精。都说静王膝下无庸才,早就犯了天家大忌了。”


说书的跟着叹了一叹,“世子手握重兵但北地苦寒,关外尽是穷凶极恶的虎狼之兵,怕是有去无回;小公子得了痴病还被强请了去京里,面上是太子侍读也不过关进金丝笼的质子来制肘静王。更赐下封号告诫咱们王爷静心守己,兄弟阋墙到如此田地,天家的手笔真真件件诛心。”


“如此道听途说的妄言也敢宣之于口,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徐秀才到底是警醒的,呵止了那说书的,“天家自有天家的考量,君君臣臣才是正理。倒是——”


徐秀才卖了个关子,眼神示意说书的接着倒酒,后者会意殷情地照办,这才捂嘴一笑,“也不知道圣上从哪得知小公子不近女色却好男风,四处搜罗了眉清目秀的相公送去,小公子尽数养在了后院,听说其中有个风月之地寻来的兔儿爷尤为得宠,额前带痣是天生的媚骨——要我说也是傻人有傻福了。”


话音未落,一声嗤笑传来,这头二人循声望去,便听得那人讽道,


“兄长您瞧,怪道一把年纪还只是个区区秀才,连个正经功名都考不上,原是只有插科打诨,满嘴秽语的本事。尽捡些不入流的嚼舌根,还道自己比市井之流强上几分呢!”


明眼人都晓得那锦衣郎君意有所指,周围登时静了一静,宛如利刃的词句皆落入了看戏的耳中。那厢那徐秀才更是差点没背过气去,活了这把岁数且因着京里头的靠山还是头一遭当众这么给人下了面子。许是被酒意熏得是满脸通红,眼看着怒极了正要破口大骂,徐秀才不知怎的却张不开口,只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得是目眦欲裂。


这怪异的情状却无人在意,倒是那身着锦袍的兄弟二人惹得在场宾客纷纷侧目。开口的郎君约莫双十,凤目含霜,肤白胜雪,丰唇轻启是句句犀利。身边端坐着年长些的青年应是而立,五官相若,但眉宇间多了几分宽和沉静,此刻正适时递了个嗔怪的眼神过去,“幺儿,慎言!”


语罢起身朝徐秀才那桌作了一揖,诚恳道,“幼弟无状,初来乍到,还望公台海涵。”而后直起身子,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置于案上,“今次舍弟出言不逊冒犯了公台,只好请了公台这顿酒水略表朴某歉意。”


徐秀才苦于口不言,气极却不敢轻举妄动,跟着那府尹姨丈见识成了人精儿,打量着二人锦衣玉冠出手阔绰便是这通身的气派定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身,郯地京里都未曾听过什么姓朴的望门,万一是别国什么游历的皇亲贵胄那更是开罪不起。难为他气头上还思来想去这许多门道,别开脸僵硬地同那二人点了点头也算揭过了这茬。


一场闹剧落幕,二人迫于周遭议论也不便久留,结账离开了酒楼。徐秀才清了清嗓子发现并无异状后这才狠狠啐了一口,大声喝骂道,“呸,不知哪里来的狗/杂/种,也敢管你爷爷头上的闲事。”话音未落便狠狠挨了一耳光,哇地吐出一口血沫并两颗后槽牙,徐秀才扫视一圈近身何曾有人,惊恐地捂了肿胀的半边脸跌坐在了地上。


兄弟二人飞身回了洞府,那小郎见兄长不置一言回了书房,心下反而比挨了骂更没底,忙招了侍从沏来兄长最爱的明前龙井自,恭恭敬敬低着头端去了,双手捧着茶跪到兄长面前呈上,“大兄,这上好的明前茶,弟弟特特亲手挑了嫩尖儿泡的,您尝尝。”


哧,闭着眼睛说瞎话。


“幺儿,你可知错?”


“大兄,我有名字的,你们就老把我当孩子看。”朴智旻一撅嘴,把茶碗强行往兄长手里一送,顺势认错,“旻儿不该鲁莽。”


“但那混人真是该教训,怎敢羞辱兄长与父亲母亲!”


“你那是替我们教训的?”朴家大哥哭笑不得,“不是替金家那小子出气?”


朴智旻仍是跪在地上,低了头不吭声。


“你究竟还要与他纠缠多久?”朴智贤沉声道,“这一世替他逆天改命应了天劫还不够你受的是吗?好一个天降灵瑞,折了自己一条命不说,单看他,本不应招致那皇帝的忌惮。”


“旻儿知错了。”这回是不再是口不对心,声音低低小小的。


“知错便也罢了,从今往后便少去人界管闲事。漫说我族九尾九命就是千条万条性命都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可,可他也是因了我的缘故才落为质子的下场,我不能——”


“你要再罔顾父母兄弟,休怪大兄不认你这幼弟。”


朴智旻闻言抱上兄长膝头,“大兄,我答应你,不会伤及自己,你就允我再护他这一世。若不是当年他偷了仙草与我服下,我早就命丧天雷活不过今日。”


“哪是什么仙缘,偏偏种下这断不得的业障。”朴智贤看着伏在膝头的幼弟终是不忍松口道,“便只允你这一次,若有难处,尽管来寻大兄。”


“我再护他一世,他好了,便不再见也使得。”朴智旻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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